第(2/3)页 毫不在意他带伤猎回红狐又花了一下午时间做的那副手套此后会被谁拾去,或会被多少人踩过。 再用心,不能让她喜欢的,都是废物。 甫一掀帘进账,江殊澜便被临清筠揽着腰深深拥进怀里。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临清筠滚烫而带着些许强势的吻攫去所有心神。 江殊澜稍顿了一瞬,旋即从善如流地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专注而投入地回应他。 临清筠的手搭在江殊澜耳后,捧着她的脸,让她不自觉地朝他微仰起头,露出脆弱细腻的脖颈。 唇齿交融间,帐中偶有江殊澜难耐地轻吟逸出。 一吻结束终于被临清筠放开时,江殊澜的呼吸乱而急,脸颊泛起了诱人的酡红与潋滟春色。 只沾染了些许他身上的酒香,江殊澜却觉得自己已经有了醉意。 不然为何会脑袋晕晕乎乎的,脸也越来越烫呢。 她假作听不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尽量神色平静地拉着他在桌边落座。 “先把醒酒汤喝了吧。” 方才进来时江殊澜看见叶嬷嬷已经放下醒酒汤在帐外守着了。 临清筠仍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像是一瞬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怎么了?”江殊澜柔声问他,嗓音里还有些不自然的轻哑和柔媚。 临清筠不说话,只拉过她的手,解开玉红骑装腕间的索扣,缓缓将衣袖往上推了推。 幽深的眼神凝在她细腻柔滑的雪腕上,他抬手抚了抚那片肌肤,又稍用了些力气揉了揉,让那儿染上了暧昧红痕。 莫名色气。 江殊澜的脸倏地红透。 “你……” 江殊澜的问题还未说出口,便僵住了—— 临清筠垂首在她腕间轻轻落下一吻。 带着万分虔诚与深情。 “他碰了这儿。”临清筠轻声道。 但江殊澜却从他风轻云淡的语气里听出了浓重的在意。 “我一时不防,但很快就甩开了。”江殊澜下意识解释道。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急着解释。 许是看出他因此而变得有些反常。 临清筠点了点头,抬眸看向江殊澜时面上已有了平日里的温和笑容。 他温柔道:“澜澜做得很好。” 是他做得不够好。 才让墨玄峤碰到了她。 临清筠执起一旁的醒酒汤安静饮下。 不知醒酒汤何时才会起效,江殊澜问:“要先歇下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饮了酒,她总觉得现在的临清筠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临清筠不答反问:“在你这里吗?” 江殊澜柔柔地笑了,故作轻挑地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略有深意地大胆问: “那,临将军敢留下吗?” 江殊澜养病这些日子里,临清筠每日都会在她醒来之前到她的卧房,安静地等着她睡醒。 但他们都没在对方卧房里留宿过。 今夜饮了酒的临清筠和平日里克制守礼的他很不同。 江殊澜隐约感觉到,似乎无论她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相告。 无论她想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温柔耐心地顺她心意。 临清筠眼底聚着浓重得化不开的暗欲,他喉结轻滚,轻声唤她:“澜澜。” “我若留下,明日京都便会……” “可我想让你留下,陪我睡。” 欲盖弥彰似的,江殊澜红着脸添补了句:“听闻林中有恶狼,我不敢自己睡。” 临清筠沉默须臾。 叶嬷嬷就在帐外,若是需要,她更适合陪在江殊澜身边。 而他和江殊澜都心知肚明,她来过京郊猎场无数次,并非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害怕的女子。 但江殊澜不知道,想将她吞吃入腹的,藏于暗夜中觊觎她的,或许并非林中或传言里的恶狼。 临清筠最终还是遂了自己的心底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点了点头。 江殊澜愣了愣,脸上很快染上羞意,有些不自然道:“那,那你先回去沐浴吧,我还得去见一个人。” “我们应该能差不多时辰回来。” 临清筠的衣物都在另一边的将军帐中。 若让他在她帐中沐浴…… 江殊澜羞于往下想。 临清筠心底微沉,状似不经意地问她:“见谁?” 这么晚了,有谁值得她离开他再去见? 江殊澜并不隐瞒,告诉他:“禁军统领,石森。” 意识到什么,临清筠手指轻捻,抬手把她的衣袖放下,重新扣好骑装的索扣,温声提醒道: “别走太远,让护卫跟着。” “早些回来,我会很想你。” 江殊澜心间微窒,旋即被丝丝缕缕的甜浸满。 比之平时,今夜的临清筠要更直白,也更撩人。 她很喜欢。 “好。”她笑着应下,语气软糯。 江殊澜凑近亲了亲他的唇,才转身离开。 江殊澜走出营帐,临清筠脸上的柔和神色便悉数敛下。 他想杀了墨玄峤。 但还不是时候。 方才听江殊澜说起她要去见的人,临清筠便意识到,他创造机会暂时离开江殊澜,让夏问去调查墨玄峤的踪迹时,她也派人去联络了禁军统领石森。 或许她还有很多暂时不愿意让他知道的秘密。 但没关系,他会让她对他毫无保留,全心信任。 夜色深沉,只有皎洁的月光在其中减淡肃杀之意。 江殊澜到她帐后无人注意到的角落时,禁军统领石森已经候在那儿了。 “卑职石森,见过公主殿下。”男人腰间悬着宽刀,向江殊澜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 江殊澜拿出袖间的小金剪递到他面前,问:“你可认得此物?” 临清筠去陪将士们聊天时,江殊澜让邢愈去给石森传了信,约好今夜在这里会面。 方才临清筠动的是她另一边袖口,才没发现她已经藏了一天的秘密。 石森接过金剪,在手柄的位置使了点巧劲,将两侧手柄弯折至与剪刀尖端并拢,使其成了一个新的形状。 “先帝亲手所制。”石森说。 小金剪的手柄用了特殊的材质,才能还原成这个模样。 这是当年先帝准备的信物。 先帝临终前曾吩咐石森,若有朝一日唯阳公主遇险,或受新帝胁迫身不由己,便把先帝交托给他的东西转交给唯阳公主。 而这把小金剪,才是能调令全体禁军的信物。 “只是没想到,会有用上它的一天。” 石森无声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木盒递给江殊澜 “殿下,此物关联甚广,十分重要,还望您使用得当。” 这是最有用的底牌,也是最致命的危险,石森其实并不清楚公主纤弱的肩膀是否能承担其中重量。 “本宫会谨慎的。” 木盒中装着的是本该由皇帝保管的那半块兵符。 前世江殊澜毒发后,禁军统领石森便深夜造访过公主府,避开所有人把这半块兵符交给了她,还说禁军营可以随时听她调遣。 但当时江殊澜自知时日无多,且并不知道自己是毒发,只以为是身染重疾,对龙椅上那位亲叔叔的杀意无知无觉。 她便只是让石森回去,一切照旧,自己则出了京都,去林岱林老先生的竹院里养病。 江黎以为自己坐拥天下,但兵权旁落,只能调遣禁军护自己无虞,所以才处心积虑想要架空临清筠、暗害江殊澜。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连禁军都并非忠诚于他。 禁军只效忠于先帝,若唯阳公主平安顺遂,江黎作为新帝自然可以调遣禁军为己所用。 可若先帝独女有需要,他连仅有的禁军也会失去,只剩下当初他还在王府时的那些手下可用。 “父皇当初,可有留下什么话?”江殊澜问。 父皇给自己留下邢愈这些人,又准备了如此重要的保障,应对江黎起过疑心。 只是也许为时已晚,才没能改变最终结局。 石森拱手转述道: “先帝命卑职转告殿下,这是一道护身符而非枷锁,用它去做您想做的事便可。若是无事想做,能拿来自保也好,不必勉强自己做不愿意或不擅长的事。” “高悬天际的太阳不需要低下来够任何东西。” 江殊澜一字一字记下。 “当年在父皇与母后身边伺候的人,可还有活口?” 石森摇了摇头,“这几年那些宫女太监都陆续以各种原因死去。” 看惯了宫里那些腌臜事,石森不会不知道其中原由。 只是他没想到,当今皇帝竟真的与先帝和先皇后崩逝之事有关,只是痕迹都被清理得很干净。 为免打草惊蛇,石森不能太过深入,这些年也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能找到实证。 “若说得先帝信任的,便只剩司礼监掌印太监韦公公还在职。许是因为他最显眼,不能轻易动。” “但新帝登基第一年,司礼监的一位随堂太监便成了秉笔太监,很受重用,如今正在与韦公公夺权。” 江殊澜心里一顿。 或许不需要多久,江黎就会找到由头将韦公公也处理掉。 一直还记得前世的某些事情,江殊澜不能让韦公公出事。否则她会一生愧对叶嬷嬷。 “必要的时候,护住韦公公性命。” “春分宫宴上,我要见那位受江黎信任的秉笔太监。”江殊澜冷静道。 “遵命。” “到时是否需要调用禁军?” 见公主直呼皇帝姓名,石森隐晦地问。 江殊澜摇了摇头,“暂时不用。” 她还不准备逼宫。 若只是让江黎死,还不够。 如今大启人人都说江黎这个皇帝勤政爱民,如先帝一般是仁慈贤明的君主。 但他不配与江殊澜的父皇相提并论。 在他死之前,江殊澜会先让他受千万人唾骂,为那些在他手下枉死的人讨个天道轮回,恶有恶报。 他越在意兵权,越看重所谓贤名威望,江殊澜便越要让他全都得不到。 并且是让江黎眼睁睁看着这些东西从他手中失去。 江殊澜回到营帐时,临清筠正以手撑额,在桌边睡着了。 许是酒意上来,觉得困倦,才在等她时便睡着了。 他身上的玄色骑装已经换成了平日里惯穿的衣衫,酒气也淡了很多。 江殊澜在他身侧停下,手指不由自主地靠近他脸上的墨色面具,从边缘掠过。 “你这副面具要戴到什么时候呢?”江殊澜轻声问。 但她并未趁临清筠睡着时摘下他的面具。 她要等着临清筠清醒的时候,主动在她面前卸下最后这层屏障或是防备。 想起之前一起进来时被他拥着吻得头晕脚软,江殊澜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瞥见他好看的薄唇,江殊澜回忆起自己接他回城那日偷亲他的事,不自觉慢慢朝他靠近。 但还未等她做些什么,临清筠的长眸便睁开了,还满含笑意地望着她。 “澜澜想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做坏事被抓包,江殊澜本来觉得有些羞赧,但见他揶揄自己,她的底气又足了些,大着胆子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