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三合一 小红包-《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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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殊澜轻声问他:“是不是被纪怀光劝酒了?”

    离了战场后临清筠虽性子温和,        但在军中仍很有威望。今日来猎场的那些将士里,恐怕只有纪怀光敢做这种事了。

    临清筠微微颔首,声音轻哑:“喝了一些。”

    “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还好,        ”临清筠顿了顿,“有一点。”

    江殊澜记得前世时临清筠的酒量也不好。

    他们成婚那日,临清筠被纪怀光灌醉后回到卧房里,抱着江殊澜就不愿松手。

    他喝了酒很安静,        闷闷地一言不发,只是会忍不住抱她、吻她,        无论她做什么都寸步不离地跟着。

    第二日江殊澜问起,        纪怀光说临清筠其实没喝多少,她才知道他的酒量很差。

    临清筠此时只是比平日里沉默了些,        没有很明显的醉意,        也没有在人前做什么逾距的事,连平日里的矜贵仪态都无明显变化。

    他应该不算醉得很深,身上的酒气许是和畅饮的将士们待在一起时沾染上的。

    可惜了。

    其实江殊澜更想看他借着酒意做些什么平日里不会做的事。

    前世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即便是新婚之夜他也只是不断吻她,        再去冲了几回冷水,        什么都没舍得做。

    “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江殊澜柔声问他。

    “嗯。”

    “殿下,要给将军端碗醒酒汤来吗?”一旁的叶嬷嬷问。

    叶嬷嬷提醒道:“将军身上的酒香应来自军中人常饮的‘风行马上’,        这酒很烈,后劲不小。”

    江殊澜不自觉地想:那他也许过会儿就醉了?

    “把端醒酒汤送到我帐中吧。”

    “好。”

    看着殿下和将军,        叶嬷嬷欲言又止。

    今日营地里人多眼杂,殿下若是直接把将军带进公主帐,不知旁人会作何猜想……

    但江殊澜其实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除了临清筠去将士们那边时,        今日两人从未离开过彼此的视线。

    经过午膳时在帐中的事,        江殊澜更想让人人都知道她和临清筠关系亲近。

    若皇帝执意要让江殊澜去和亲,        不待她做什么,北武国那边应该首先就不会同意。

    使臣和皇子都目睹了她和临清筠之间的相处,总不至于上赶着让北武国皇室彻底失了颜面?

    漆黑夜幕下,众人的好奇心也如正在燃烧的篝火般,在看见唯阳公主和临将军牵着手一同离开时烧得最烈。

    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目光紧紧缀着两人的身影,见他们朝着营地东面的公主帐走去,议论渐起。

    “公主和将军这是……”

    “不可说,不可说。”

    “看来今日李风说的话虽难听了些,但也有几分真。”

    “你们还提他?李风刚说完唯阳公主的不是,腿就摔断了,有些玄乎。”

    “是吧?听说前几年有人酒后胡言,说是唯阳公主妨碍了先帝与先皇后的命格,用词极尽下流僭越,他第二日就被债主割掉了舌头。”

    “越说越离谱了,巧合吧……”

    “这巧合落你身上你怕不怕?”

    “别说了别说了!太子过来了!”

    太子面沉如水,走近后问这些世家子弟:“今日李风到底因何落马?”

    李风是左相独子,如今摔断了腿留下残疾,他若不给左相一个说法,恐怕在朝中的助力会损失大半。

    立时有人开始和他还原今晨的混乱场景。

    踏着微凉如水的夜色,临清筠全部注意力都凝在自己右手上。

    临清筠没想到江殊澜会当着众人的面主动牵他。

    两人独处时江殊澜喜欢与他亲近,常会找他讨抱或是主动踮起脚亲他。

    但在人前时,江殊澜虽一直待在他身边,也只会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悄悄在他手心作乱写些什么,再无其他。

    还未等他再往下想,江殊澜温软的声音便响起:“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我会牵你?”

    方才把手放进他掌心时,江殊澜明显感觉到他动作凝滞了一瞬,才回握住她的手。

    “嗯。”

    江殊澜踩过月光下的树影,轻轻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语带笑意:“因为我要让他们都知道,临将军是我的人。”

    “你今天这身太好看了,我怕有人打你主意。”

    今日大启最优秀的好男儿都在京郊猎场,虽不能去围猎,但还是有不少名门贵女被请来。初春时节也是适龄男女们互生情愫的好时候。

    临清筠离京三年,回来后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穿这套玄色骑装的模样不仅一直被江殊澜记在脑海里,也引了不少娇美的妙龄女子目光流连。

    临清筠沉默须臾,“是你的人。”

    江殊澜心里一顿。

    她不止一次说过这种话。

    重活一世她不愿在临清筠面前掩藏什么,恨不能能让临清筠时时刻刻都记得她心悦他。

    但这是临清筠第一次给她回应。

    鬼使神差地,江殊澜顺着问:“谁是我的人?”

    “临清筠。”他温和道。

    江殊澜微怔,很快侧首看向临清筠,发现平日里走路时习惯目视前方的人,此时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眼神比月光与晚风还要温柔。

    江殊澜停住脚步,临清筠也随之停下。

    “怎么了?”他问。

    “临将军,你是不是……有心悦之人了?”

    接他回城那日,江殊澜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临清筠很干脆地否认了。

    两人越来越亲近,相处间已无距离,但临清筠从未挑明过什么。

    每回江殊澜说起自己对他的在意,临清筠总是温和地笑着,听着,不曾回应。

    临清筠目光柔和地看着江殊澜,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心悦之人吗?”

    “有的。”

    “是谁?”江殊澜忙追问。

    “她正紧张地牵着我的手,期待又忐忑地望着我。”

    “澜澜,我心悦你。”临清筠一字字认真说道。

    江殊澜心头微颤。

    “你是不是……醉了?”

    不然怎么会用这么深情滚烫的眼神看她。

    临清筠眉间微蹙,神色有些不适地轻轻动了动脖子,“可能是,头有点疼。”

    他熟知“风行马上”的后劲会在什么时候发作。

    见临清筠并不否认醉意,江殊澜有些着急。

    “不行,那你刚才说的岂不是醉话?”

    临清筠眸中带着细碎笑意,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细腻白皙的脸颊,温声道:“是真话。”

    是他要借着莫须有的醉意,才敢说出口的话。

    非要追问的人是江殊澜,得到想听的答案之后脸颊发热的也是她。

    不知是烈酒还是深夜的春风,给临清筠平添了几分勾人的风.流意气。

    江殊澜感觉到临清筠用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托起自己的下巴,还俯首越靠越近。

    他想吻她。

    那日在她榻上的迷乱结束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向她。

    是酒的后劲上来了,醉意催生了些他平日里不会外露的情绪和念头吗?

    像是从未接过吻,江殊澜紧张得连忙阖眸,长睫微颤。

    这副惹人怜惹人疼的娇羞模样落在临清筠眼里,让他心底的深沉欲望不断翻涌。

    “殿下,真巧,我们竟在这里遇见了。”

    墨玄峤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江殊澜同时感觉到临清筠牵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她安抚般蹭了蹭他的掌心,转而蹙眉看向隔着一段距离的墨玄峤,声音清冷道:

    “四皇子听了多久?”

    “微臣刚来,只听见将军最后一句话而已。”

    墨玄峤微笑着说。

    临清筠与不通武艺的江殊澜不同,墨玄峤知道他早已察觉自己的靠近,却并不避讳什么,甚至有意与她更显亲密。

    这个男人果然不似看上去这般端方守礼。

    否则他也不会从如今的大将军变成今后的一国之君。

    可他应无力护好江殊澜,否则梦里的她也不会以画中人的模样参加立后大典。

    既然他做不到,那便由他代劳好了。

    公主应当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吧?

    墨玄峤越来越觉得,来大启的这一趟很有趣。

    江殊澜本不愿与他多言,但听清墨玄峤的话,她眉间蹙痕渐深,“四皇子并非大启官员,不必对本宫自称‘微臣’。”

    墨玄峤在皇帝面前都自称“本王”,却在人前人后给她不合常理的尊重,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不需要被墨玄峤特殊对待,这只会给她惹来皇帝的猜疑与试探,让她不得不花多余的精力去撇清和他的关系。

    她只想成为临清筠的例外。

    墨玄峤眉梢微挑,道:“微臣以为殿下当得起。”

    “当得起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听是另一回事。”

    江殊澜不再多言,牵着临清筠的手错身经过他,继续往公主帐的方向走。

    但墨玄峤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江殊澜立即甩手挣脱,身旁的临清筠也迅速侧身揽过江殊澜,抬掌用力击向墨玄峤左肩,将他远远推开。

    紧紧拥着江殊澜的肩,临清筠黑眸沉沉,面色冷肃,努力克制着才没使出别在腰间的杀器。

    “将军过于紧张了。”

    墨玄峤轻轻抚了抚衣服褶皱,似是丝毫感觉不到崩裂的伤口。

    他从怀中拿出一双漂亮精美的红狐皮手套。

    “微臣只是想将此物送给殿下。”

    江殊澜已彻底失了耐心。

    除了一直用那种冒犯的眼神看她,他竟还突破应有的距离,径自拉她的手腕。

    虽隔着衣物,他也并未用力,江殊澜仍觉得无比恶心。

    “四皇子自重。”

    江殊澜面露厌色,“实在无需做到如此惹人厌恶的地步。”

    说完,江殊澜不再理他,牵着临清筠离开了。

    墨玄峤还欲说什么,却听见临清筠语气冷冽道:

    “滚。”

    墨玄峤顿了顿,当真停下脚步,只在江殊澜身后意有所指道:

    “原来临将军还有这副模样。”

    江殊澜也一时微怔,侧首望向临清筠。

    重活一世,她还从未见过他有面色如此冷厉的时候,周身的气势异常沉郁。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甚至感觉他身上杀意骤起。

    更像是前世她离开后,临清筠返京替她报仇时的模样。

    这也是因为方才饮了酒吗?

    察觉到江殊澜探寻的目光,临清筠不动声色地深深吐息一次,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才回望她,蹙眉轻声说:

    “澜澜,我还是有些头疼。”

    江殊澜再也没心思想别的,忙带着他往公主帐去。

    邢愈很快出现,无声拦在墨玄峤面前。

    方才他离得稍远护卫不力,竟让墨玄峤冒犯了公主。

    “你这护卫倒有意思,竟敢拦在本王面前?”

    “为何不拦着刚才那个男人?”墨玄峤语带兴味地问,“他做的事可比本王过分多了。”

    邢愈一言不发地与之对视。

    墨玄峤也不在意他答不答自己的问题,只垂眸遗憾地看了看手里的红狐皮手套,声音微低道:

    “可惜并不讨她喜欢。”

    话落,墨玄峤便随意把手套扔在了地上,径直往自己帐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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