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鸟人?怪鸡?-《不世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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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来的信是广音师叔捎来的,信上说叶绛裙此时在一座雪山上,当日带着婉词回来时,叶绛裙便变得十分古怪,没想到已经躲到了雪山上,此时京城附近雪上只有北面的天山山脉。

    沈风不是天生的情种,只是经历过人生至痛的离别后,便再也不想割舍任何人,而对于叶绛裙来说,原本她什么都没有,但从她流下了泪水开始,她只有他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舍弃她。

    沈风更想不到,他竟然会将一个无情无情的女人产生根叶相连的感觉,也许这颗感觉的种子,在两人相处过程中已悄悄埋下。

    两人之间是男女之情吗?

    现在还是不是,但迟早会是!

    抛弃了京城的事务,连日赶路到了雪山,这里是大华与柔然之间的山脉,可说是燕山山脉,也可说是天山山脉,没有一个清晰的界定,人迹罕至。

    “有人吗?”

    徒步牵着马找到了一间屋子,这是雪山附近唯一的一间茅屋,连日赶路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此时沈风身上戴着雪笠,大雪方歇,很难再辨识方向。

    屋门缓缓打开,打开门的是一位面貌丑陋的中年大叔,身形佝偻,让人一眼注意到的,还有他手上的蛇皮手套,中年人抬眼瞧了下,低沉着嗓音道:“有事吗?”

    与中年人目光短暂接触过,沈风摘下雪笠,一边搓手一边哈气:“大叔了,打扰了,我想在你屋子里借宿,不知方不方便?”

    中年人一言不发,只是朝屋子里挥了一下手,算是同意借宿,进入屋子后,中年人也没有招待,推开一间小房间的门,然后就走回自己房间,很快抱来一张绒毛被褥丢过去,随即要走回房间

    “多谢!”沈风望着中年人的背影,眉头皱了一下,逐问道:“请问一下,这几天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她大概——”将叶绛裙的身形模样形容了一遍。

    中年人点点头,走过去推开窗户,遥指一座巨大的雪山:“前日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前往那座雪山。”

    沈风遥望一眼,眼前那座的雪山一片白茫茫,高耸屹立,形容一道天然的屏障,要攀上这座雪山可是一道体力活,还好雪山不算特别高,也不是荒山,不会花特别多的时间。

    中年人说完之后,已经回去房间,沈风再次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天色已经黑下来,便在屋子内的火炕旁边休息。

    夜浓,迷迷糊糊中沈风忽然睁开眼睛,挺身往四周瞧了几眼,屋子一切如常,才重新闭上眼睛,在外的时候,他会变得警惕许多,大概是之前在军营养成的习惯。

    闭眼一会儿,忽然感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睁开眼瞧了瞧四周,屋子依旧一切如常,并无诡异之处,下意识地往中年人房间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心悸,总感觉房间里面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当转过去看时,那种感觉又会消失。

    “大叔,你睡了吗?”

    喊了一声,没有听见回应,摇了摇头,然后躺回炕边,又迷迷糊糊睡下,但没有睡得很沉,很快的,过了两个时辰,天终于亮了,雪皑皑的天地迎来第一缕曙光,原本黯淡的雪美人顷刻间容光焕发。

    北端的清晨特别的冷,即使升起了太阳,天地间还是呈一片冷色,似是一位高冷美丽的女神,而在不久之后,柔然族的大军或许将踏陷这片土地。

    “我该走了,多谢你留宿。”休息了一夜,养足了精神,便向中年人辞别,此时天色已亮,想去看中年人的脸,中年人却始终掩饰着,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那张丑陋的脸,甚至他连话都没有说。

    “——哦,对了!”正要走出屋子的时候,突然喊了一声,中年人下意识地抬起头,光线此时正好对着他的脸。

    中年人短暂地失神后,马上又收回脸,低沉着嗓音道:“何事?”

    沈风眼神从锐利变成平和,笑着道:“你能否给我一些干粮用来路上果腹。”

    中年人没有应声,很快准备来一些干粮,沈风答谢过后,便立即往雪山,雪山上有一条山路直通山顶,顺着蜿蜒曲折的山道上去,沿路寻找叶绛裙的踪迹。

    雪山极其难以行走,比平常爬一百米要多花几倍的体力,如果这在行军途中,是对将士们极大的考验,因而不同的军队也是非常重要,例如燕家军擅长海战,魏家军就能适应雪地和高原,而唐家则是多在平原。

    行走了三个时辰,才堪堪到达山顶,山顶不大,想找到一个人并不难,而且能过只有一条,其他能过的路皆已被截断,或许是寻人心切,沈风并没有注意太多,匆匆越过截道。

    轰!

    山顶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崩塌声!

    此时,之前那个中年人出现在了山顶上,中年人站在一口地上窟窿前,口中发出阵阵狂笑声,笑声传荡在整个雪地,狂笑了一阵,似乎宣泄完情绪,才自言自语道:“沈风,你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可笑的是,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中年人语气充满无尽的仇恨:“自从你来京城后,多番与我作对,令我身败名裂,还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甚至——甚至——如今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是拜你所赐!”

    哈哈哈哈哈——

    中年人又是一番狂笑后,情绪变得狂躁起来,拾起地上石头朝窟窿砸下去,尖叫着,怒吼着,甚至略带哭腔:“你为什么要来夺走属于我的一切,把我一切还给我,还给我!”

    说着,突然爬下窟窿,疯了似刨开覆盖在上面的积雪,口中不断狞笑道:“既然你夺走我的一切,那我便成为你,占有你的一切,你的女人、天策府,甚至这个天下都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

    “哈哈——沈风,我要让你死不瞑目,你在九泉之下好好看着我如何淫辱你的妻儿!从此以后,我便是你——哈哈——”中年人疯狂地刨开积雪,神色从开始的兴奋变成疑惑,“人呢!人呢!”

    “是不是在找我?”

    不知何时,沈风已站在窟窿上面,嘲讽地望着中年人:“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没有死在窟窿里面?”

    中年人神色惊恐道:“为何你没掉入陷阱!?”

    沈风冷笑道:“为何?你不是一向自己觉得很聪明,不妨去想想为什么。”

    中年人眼神剧变,惊道:“你早知是我!!!”

    “算已猜出个七八分。”沈风戏谑地笑道:“从我来到雪山敲门开始,你仿佛在等我似的,很快就开了门,那时候我就有所怀疑,然后晚上你一直在盯着我,早上时候,眼睛都是血丝,明显一夜没有合眼。”

    中年人语气愤恨道:“仅凭此,你如何便知道是我?”

    沈风冷笑道:“很简单,在这么寒冷里,你一直在屋子里面取暖,而脸皮却没有血色,可见你的这张脸皮不是你的!”

    “你肯定会问,我为何会留心你的脸皮——”语调一转,“因为一直在等着你!宋行令!”

    闻言,中年人身躯剧震!

    “果真是你!”沈风神色一下子沉下来:“这些年一直找不到你的踪迹,你竟加入了濮阳宫!”

    宋行令怒吼道:“是!为了报仇,我不惜毁去面目,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杀了你,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的一切?你是说嫣然,还是宋家二公子?这二者本皆不属于你!”沈风言词犀利道:“你只是连自己也丢弃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

    宋行令猛然抓下脸皮,露出一张被烫焦的脸,叫人不忍直视:“这些都是你害的,你本是一个山野村夫,出身卑贱,凭什么和我争,你配吗?!”

    沈风冷笑道:“那现在我是谁?”

    宋行令一时哑口无言。

    沈风眼神变得锐利,语调一转:“我现在是三军之帅,天下唾手可得!你只是在嫉妒我,所以你想成为我,设下陷阱将我杀了,然后取走我的脸皮,将我的身体复刻于你,对吗?”

    宋行令眼神渐渐变得无助,十分可悲。

    “从我走入梨园见到那些脸皮,我就已经在提防,一定会有人来取走我的脸皮,你是不是一直在学我说话,一直在模仿我,实话告诉我,一个人是永远代替不了另一个人,就算你有我的脸,你也成为不了我——”

    你根本没资格!

    沈风语气冰冷道:“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宋行令眼神渐渐木然,忽然从窟窿中爬出来,爬到沈风面前跪下,乞求道:“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沈风——”

    他埋着头,眼神随即又转成愤恨,无法抑制的仇恨:“我要杀了你!”说着,竟疯狂地拿出一支刺锥。

    “我也是!”

    沈风神色冰冷,反手捏住他的手腕,将刺锥反过来,顺势一推,将刺锥扎进宋行令的身上:“别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沈风,就算是过去,我也不会对你仁慈!”

    “你!”

    宋行令脸色渐渐变得十分痛苦,手掌紧紧抓住沈风的手臂,瞳孔猛缩,在生命即将逝去的时候,依旧带着仇恨,口中不断*和哀嚎,最终死去。

    挣脱掉宋行令,沈风便去寻找叶绛裙,其实天府已有叶绛裙的消息,便在前面另一座最大的雪山上,那座雪山十分陡峭,攀登不易,只能希望她不要在太高的地方。

    天上又下起了大雪,天气一下子变得十分寒冷,走了几个三个时辰的路,才到了那座雪山,夜幕又即将降下,已没时间去休息,便直接爬上去。

    叶绛裙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她已不再是以前的叶绛裙,她的心被痛苦吞噬,又于痛苦中重生,而如今,仅可感受到痛苦。

    因此她躲到雪上上面,让自己感受到寒冷,只有寒冷可以冷却她的痛苦。

    在登上雪山时,便感觉到她就在上面,那种毫无根据的直觉,甚至不需要天府的探报,都能跟着感觉找到她。

    若要究其原因,只缘她的心是沈风给予。

    风雪加骤,寒冷彻骨,踏上一块平地时,便隐隐约约看见前面一位白衣女子盘坐在雪地上,顶着风雪一步一步不紧不慢走过去。

    走过去时,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心中强烈地感觉她一定在这儿,双目旋望,只有一座塔状的巨大山峰屹立在眼前。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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